张国荣一共参演了五部涉及跨性别题材的影片,成为华语电影明星中演绎跨性别角色比例最高的一位。在『跨越97』演唱会上,成为首位在舞台上宣布同性恋者身份的华人明星。
1996年,张国荣接拍电影《春光乍泄》,这部电影描述了一对同性恋人的情感与生活。至此,张国荣一共参演了五部涉及跨性别题材的影片,成为华语电影明星中演绎跨性别角色比例最高的一位。同年底,在『跨越97』演唱会上,张国荣穿上红色高跟鞋演唱了《红》,并成为首位在舞台上宣布同性恋者身份的华人明星。
你看我的纪录,你便知道我是有理想的。我认为一个演员是雌雄同体的,千变万化的。
——2002年
张国荣谈他对演员的性别认同
很难想象,如果没有张国荣,华语演艺圈的跨性别文化将是多么苍白。
当然不能否认,李安的《喜宴》、杨凡的《美少年之恋》、关锦鹏的《蓝宇》《愈快乐愈堕落》、张之亮的《自梳》等影片都是20世纪90年代以来非常优秀的性别越界影片。而早在二十五前,歌手黄耀明的一曲《禁色》就已探讨同性之间感情的问题。
但是没有任何一个华语明星如张国荣这般,有强烈的探讨“性”与“跨性别文化”的自觉,并在电影、歌曲、MV、舞台等多个载体中,以一个歌手、演员、导演等多重角色展示着这些充满激情的作品,最重要的是,他可以展示得这么好!
并且值得注意的是,他所呈现的“跨性别文化”,已经远远超越了“异性恋”“同性恋”这个性取向的范畴,还有涉及性别认同、性别易装、性别角色的突破和模糊、雌雄同体、自性、自恋等。可以说,他所呈现的一切,几乎触及了关于“性”和“跨性别文化”的每一个角落。
张国荣一共参演了五部涉及跨性别题材的影片,成为华语电影明星中演绎跨性别角色比例最高的一位。在『跨越97』演唱会上,成为首位在舞台上宣布同性恋者身份的华人明星。
作为一个演员,张国荣先后拍摄了《家有喜事》《霸王别姬》《金枝玉叶Ⅰ、Ⅱ》《春光乍泄》五部涉及跨性别内容的优秀电影。
《金枝玉叶》里张国荣饰演一位渴望爱情滋养的音乐人顾家明,但是在发现自己爱上了女扮男装的新人林子颖后,他非常痛苦,难以认同自己的性取向,但又无法忘怀林子颖,最后终于想通了,“男也好,女也好,我只知道我爱你”。这同样是一部轻松幽默的喜剧片,张国荣努力演出丰富的层次性,试图传达出一个异性恋者发现自己爱上同性后所经历的内心挣扎以及自我认同。但其实观看影片的观众都知道林子颖是女性,所以对顾家明的性取向十分“放心”。张国荣曾批评这部影片并没有用好这一难得的桥段,但同时也承认,该片上映于20世纪90年代中期,如果不做这样戏剧化的处理,观众恐怕不会那么轻易接受。在这部影片的续集中,对于性别和性取向的讨论就较为明显和刻意了,但是由于人物众多、关系错综复杂,最终有心无力,落得个大杂烩,浪费了张国荣与梅艳芳两位巨星的落力演出。
张国荣一共参演了五部涉及跨性别题材的影片,成为华语电影明星中演绎跨性别角色比例最高的一位。在『跨越97』演唱会上,成为首位在舞台上宣布同性恋者身份的华人明星。
张国荣真正演绎同性恋角色的电影是《霸王别姬》和《春光乍泄》。他在影片中出色的表演,令两部电影在国际上大放异彩。应该说,作为最主要的男主角,张国荣对两部电影的内涵有着深刻的自觉和认知。在拍摄过程中和他演对手戏的张丰毅和梁朝伟非常“害怕”——程蝶衣与段小楼在化妆间掐腰说笑的那场戏,张国荣说明显感觉到张丰毅“在发抖”;梁朝伟更是对一开场的床戏非常抗拒,以至于多年后坦承自己很后悔,当年没有能够放开来演。相较这两位对手,张国荣从一开始就已经思考如何运用电影中的角色来传递同性恋者的心态转变与生活形态。
如果说,作为一个被导演“控制”的演员,张国荣只能在极其有限的空间内传达出自己对于角色的领悟,那么作为一个地位超然的歌手、一个舞台表演者,甚至一个导演,他所拥有的表达空间就更为丰富了。
张国荣一共参演了五部涉及跨性别题材的影片,成为华语电影明星中演绎跨性别角色比例最高的一位。在『跨越97』演唱会上,成为首位在舞台上宣布同性恋者身份的华人明星。
在1996年底的“跨越97”演唱会上,张国荣穿上红色高跟鞋,模仿英国摇滚明星David Bowie(注1)在舞台上女性化的表演;又身着黑色浴袍,在鼓风机上将玛丽莲·梦露的经典镜头融入到舞台上。这场演唱会在当时引起了整个香港社会的震动,媒体一度渲染其为“三级”“色情”,甚至有媒体、官员表示希望能够限制入场观众的年龄。
同时,在这场演出中,他也邀请了电影《色情男女》中的女主角之一舒淇担任表演嘉宾。舒淇并不演唱,只需要展露她的性感。在这首《热辣辣》中,张国荣又演绎了他最擅长的“性感情人”这样充满男性魅力的角色,令观众热血沸腾。他还以金色服装的装扮演绎《怨男》,与MV一脉相承,这是日常生活中被男性忌讳的颜色,男性角色被太多社会习俗所框定,张国荣通过易装表演,呈现和揭示了男性亦可以获得性别上的释放。他更是穿上黑色浴袍,一边展示自己修长结实的男性身材,一边又在鼓风机前模仿玛丽莲·梦露的经典摆裙镜头,此举却并非扮演女性,结合他所选取的《t.q》这首歌,是想表达“性”与“爱”的解放。“跨越97”演唱会因为有了如上爆炸性的演出而显得石破天惊,他有意在舞台上展示了x.a纠缠、性别跨越、性别易装、同性暧昧、雌雄同体等性别元素,令观众目不暇接。相比之下,张国荣在2000年“热·情”演唱会上的表演则显得非常纯粹。
张国荣一共参演了五部涉及跨性别题材的影片,成为华语电影明星中演绎跨性别角色比例最高的一位。在『跨越97』演唱会上,成为首位在舞台上宣布同性恋者身份的华人明星。
“热·情”演唱会的主题是“I Am What I Am”,“我就是我”。张国荣一个人扮演了天使、人间美少年、拉丁情人、恶魔、上帝等各种角色,但是每一个角色都是对自我的挣扎和突破。天使要突破天庭的桎梏,偷窥禁忌;人间美少年在游戏尘世的过程中不断认识自我、不断成长;拉丁情人是世间宠儿,没有人不爱他,他却不爱任何人;直至修炼成为恶魔与上帝的结合体,孑然独立,终于认清与认同了自己的身份。此时已不再需要世间膜拜,他就是自己的神。
然而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张国荣导演的《枕头》和《梦到内河》两支MV都被香港电视台禁放,理由是《枕头》中有男性为女性做脚部按摩的镜头,充满了x.y挑逗意识;而《梦到内河》则因为两位男性眼神暧昧、姿态迷离,有“同性恋之嫌”。
张国荣一共参演了五部涉及跨性别题材的影片,成为华语电影明星中演绎跨性别角色比例最高的一位。在『跨越97』演唱会上,成为首位在舞台上宣布同性恋者身份的华人明星。
张国荣确实有意在《枕头》里碰触男女情欲的界限,他表示“枕头”原本就是一件私密的物件,MV里他运用了夜总会、孔雀羽毛、屋内悬挂的内衣、男与女的按摩、情人间的争吵等各种充满情欲象征的物件与事件作为表现形式,意图不言而喻;但他并无意在《梦到内河》中展现同性暧昧,相反,他在这支MV中,借用芭蕾舞者与旁观者的眼神交流,揭示“水仙子”的自恋与自爱。水仙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对外界的观照只看是否有自己的影子,却同时又不能接受与自己一样的另一个人,最终只能退回到自己的内河中。整支MV拍摄得高贵优雅,运镜手法别具一格,是张国荣导演的MV中最值得欣赏的作品之一。
众所周知,他本人在“跨越97”演唱会的最后一场,送了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给母亲,同时也借这首歌感谢自己的挚爱伴侣,他们识于幼年,重逢于1982年底,相伴走过十数载。张国荣并没有在舞台上公开表示自己是“同性恋者”,但这一举动,一般被视为他在舞台上主动出柜。
张国荣一共参演了五部涉及跨性别题材的影片,成为华语电影明星中演绎跨性别角色比例最高的一位。在『跨越97』演唱会上,成为首位在舞台上宣布同性恋者身份的华人明星。
应该说,张国荣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是“同性恋者”,他曾在采访中表示,自己或许更应该被称为“双性恋”。有人理解为,因为他曾与女性拍拖交往,故而如此宣称。其实纵观他借作品所表达的意识,他更想说的是:人,不应该为自己设限,不应该为自己贴上标签。人,可以有很多种形态,不管如何,都应该欣赏自己,宠爱自己。